Peter Lindbergh 这个名字,已经远远超越了摄影本身,成为一个时代的见证和印记,他的镜头曾见证了 Cindy Crawford、Eva Herzigova 等世界第一代超模的崛起。他的摄影风格直白、沉着、简洁,凭借这点他成为各大时尚刊物争相力邀的对象,作品横扫《VOGUE》、《W》、《New Yorker》、《Vanity Fair》等“宇宙大刊”。不过,与这个PS 横行的时代不同的是,他用简单的黑与白洞悉所有,舍弃时尚中的虚无与矫饰,捕捉人物的灵魂。
Lindbergh 镜头里的模特常常不施粉黛,因此成片显得格外隽永经典。尽管多为是黑白片,但这位摄影界“光影诗人”的作品却有极高的辨识度,让人看了一眼就能笃定‘这就是 Lindbergh 拍的’。
《Flying high》:Linda Evangelista, 1992 年
《Wing and a prayer》: Amber Valletta ,1993 年——也是 Lindbergh 流传最广的作品之一
战争移民后代 Peter Lindbergh 在德国的重工业中心度过了童年,又受到二战后经济萧条的影响,机器和厂房常常出现在他的相片里。
当有工作人员指出一张彩色照片里 Lara Stone 的鼻子有点儿红时,他摇摇头,“她看上去棒极了,散发着自然的野性,如 Kate 一般拥有力量…… 谁会在意她鼻子是否红?你难道看不出这也是一种不完美独有的力量与诗意吗?”Lindbergh 一直坚持自我,他甚至要求杂志签下一份合同,允诺不会对他的照片进行后期处理。
Kate Moss for《 Harper’s Bazaar》,1994 年
2014 年,Calvin Klein 再度刊登由超模 Christy Turlington 和荷兰男模 Mark Vanderloo 演绎的 “Eternity” 香水系列的经典广告大片,而这组照片正是 Lindbergh 1995 年拍摄的。19 年前的照片恍如昨日一般,这辑香水广告图集也成为 CK 的经典出品:
Calvin Klein Eternity 2004
不夸张的说,Lindbergh 是定义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超模风潮的传奇式人物。Naomi Campbell、Cindy Crawford、Christy Turlington、Linda Evangelista 与 Tatjana Patit 等当时的天之骄女一同出镜的 1990 年英版《Vogue》杂志一月刊封面,正是由他掌镜拍摄。
英版《Vogue》杂志一月刊封面,1990 年
这五位女孩的力量、美貌与影响力不仅让开创了新词“super model”,还创造了群星闪耀的超模时代。Lindbergh 当时却从未觉得那将是历史性的一刻,没有想到自己按下几次快门,就足以改变一个时代。
1988年,Lindbergh 曾为美版《VOGUE》拍摄了一组包括 Linda、Christy 、Tatjana 在内的新人面孔故事片。镜头前的女孩们身上只穿件大码“男友”白衬衫,相互依偎——显然与当时杂志充斥的大胆炫目流格格不入。时任《Vogue》主编的 Grace Mirabella 对 Lindbergh 这股清流并不感冒,多年后 Lindbergh 回忆道,“她直接把我拍的照片扔进了垃圾篓”。
《Birth of the supermodels》1988 年
好在同年 8 月,Anna Wintour 接过美版《VOGUE》总编位置,并请来 Lindbergh 为她拍摄第一本《VOGUE》杂志封面。Wintour 最终选用了 Lindbergh 拍摄的以色列模特 Michaela Bercu,照片里略施粉黛的 Michaela 身着 Guess 牛仔裤和 Christian Lacroix 上衣,阳光下微眯眼睛,任由波浪长发在风中散乱飘拂。
《New Wave》: Michaela Bercu,1988 年
Wintour 曾表示这是她最爱的一张封面。事实上,用现在的眼光看,这期封面创造性地将高级定制的高傲庄严扔进现实生活中,打破了当时时装世界的常规;它也奠定了 Wintour “时尚女魔头”的地位,标志着时装杂志前所未有的转变。
不接受 P 图或许会得到模特经济公司和时装杂志的尊重,但却是许多明星以及品牌的死穴。不过,在 Lindbergh 所拍摄过的众多电影明星和名人中,从英国女演员 Charlotte Rampling 到滚石乐队核心人物 Keith Richards,这位倔强的大师还有条个人原则:与品牌代理人相处不能超过半个小时。“一旦超过我就会发难,就算听起来很无礼。” Lindbergh 对作品的坚持和不妥协的精神,亦是他的个人魅力。
Peter Lindbergh 的作品就是这样深入窥探每个人未加修饰的灵魂。身为时尚摄影师,他镜头下的主角永远是人物自身的魅力,而非作为工具的衣服,在拍摄之前甚至“不会过问到底要为哪个时装品牌拍摄”。他也不在乎品牌会如何宣传,“只要还是我所拍摄的照片就行”。
去年 Lindbergh 聚齐了“他的模特们”,为 Nowness 拍摄了一支名为《The Reunion》的短片。
Lindbergh 本人不止一次表示,超模时代已经结束,尽管他仍旧在和 Mariacarla Boscono、Kate Moss 、Kristen McMenamy 和 Lara Stone 等顶级模特合作。拍摄中的 Lindbergh 像是一名舞蹈编舞,而这些超模都是他的舞者,似乎重点并不在于继续寻找新面孔,而是建立一种关系,继而创造一种超越时尚的风格。